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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女老板, 领教“名导”浪漫后遍体鳞伤

1999-04-08 来源:生活时报  我有话说

【本文新闻背景】1999年1月15日,笔者在开办的热线里接到一位自称“林忆舒”的女读者的电话:她是某海滨城市拥有千万资产的富姐,她在断断续续的倾诉中道出了与一位电影导演的“情缘”故事。这位千万富姐悲痛地说,她与这位导演邂逅后,一时被他优雅、浪漫的气质所引诱,跌入他的“粉红”陷阱里。当她看清这位导演的本来面目后,虽然回到了平实而温馨的家,但是这段令她心力交瘁、难堪耻辱的“情缘”仍苦苦地折磨着她,终于,她勇敢地向笔者倾诉、接受笔者的多次采访,允许笔者以她的口述笔录成文,把这个已结痂的创伤展示给世人,以告诫那些被情遮眼的男女:不要迷失自己,不要放弃自尊!(由于涉及个人隐私,本文“周安”系化名。)

一、情劫

1997年5月20日,一位朋友邀我次日晚参加一个较高档的聚会,无非是几个有钱人或是有点名望的人坐在一起扯闲话而已。我懒得去参加,朋友劝我:“这次你一定得来,有很多新朋友,有的还是名人呢!”

第二天晚上,我们来到了当时这个城市最负盛名的富丽华酒店。在酒吧里,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位男士:“这位就是电影导演周安。”周安,执导的许多影片我都看过,我伸出手,向他报以微笑:“你的影片确实很棒。”

周安属于那种颇有气质的男人,穿着随意不俗,也许他是名导演,给我的感觉是举止之间气度不凡,落座点酒时,他手一扬,很潇洒地说:“来瓶马爹利。”

由于初识,彼此不是很熟,大家只是东一句西一句地说些应酬的话,分别时,他那看似苍白、纤细的手居然用力握着我的手说:“林小姐,你的翩翩风度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我只是笑了笑,算是说一句话。

三天后,我去参加一位朋友的生日聚会,这位导演恰巧也被邀请到场,他很快就成为众星捧月式的人物,特别是那些梦想着成为电影明星的姑娘们把他围得水泄不通,请他签名或是索要他的手机号码。我看到这样的场景,心里暗暗感叹:年轻真好!

过了一会儿,周安冲出重围笑吟吟地向我走了过来,用他那显然经过艺术处理、非常好听的磁性的嗓音说:“林小姐,见到你非常高兴。”尔后,递给我一支高脚酒杯,很自然地把手放在我的腰际,另一只手拿起酒杯跟我碰杯,温文尔雅地说:“相遇便是缘分,来,干了它。”说完,一饮而尽。

他这种旁若无人的过分亲昵的举动,令参加聚会的人都侧目而视。

聚会结束,他跟我握手告别时塞给我一张写有下次约会时间地点的纸条,年近不惑的我读完字条时脸不禁有点发烫了,心里生出一种少女怀春般的情愫。这一夜,我失眠了……

这些年以来,我与丈夫从开杂货店起家,经过勤劳苦作,慢慢搞成了一个批发部,进而开发了一个大型的批发市场、建起大酒店,成立了目前拥有5000多万元资产的集团公司。随着资产的越来越庞大,我也成为别人眼中的千万富姐。当然除了拥有千万的资产,我还拥有保养得很好的高挑身段和岁月不曾留下痕迹的姣好面容。在这近15年的奋斗历程中,也许我们夫妻间只注重生意场上的搏杀,感情生活上渐渐地变得平平淡淡,很少泛起初恋时的那种美好涟漪了……

1997年5月25日,我鬼使神差地接受了今生除做生意需要的除丈夫之外的第一个男人的约会,周安与我在一家极富品味的酒吧里见面了。落座后,他像变戏法似地拿出一个大大的花篮说:“这是一篮玫瑰,它代表我此时的心情。”

不知为什么,我被他的举动弄得感叹不已。我与丈夫生活了15年,他没有送过我一支花,我们过着那种刻板的婚姻生活,如今,得到这么一位导演的恩宠,是那些比我年轻得多的女孩梦寐以求都无法攀上的荣耀啊!于是,我的声音有些发颤地说:“谢谢你送给我这么多漂亮的鲜花。”隔着桌面,他伸出那双纤细而修长的极像女人的手,轻轻捧住我的双颊,用几乎要溶化我的炽热的目光看着我说:“忆舒,我知道你很有钱,但是,我爱的是你这个人,因为我自看到你第一眼起,我的心里就说,你是属于我的。你那种成熟稳重令我心动。”

二、情迷

1997年6月5日,周安突然对我说:“忆舒,我要走了。一家电影制片厂请我拍一部历史题材的影片,我去签合同。”听到这个消息,我意乱情迷,不知所措。

他走后第三天晚上,百无聊赖的我对着电视胡乱地按着遥控器,这时,清脆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孤寂。

我的心跳随着紧促的电话铃声而加快,一定是他打来的。当我拿起话筒未开口时,那边就传来熟悉而磁性的声音:“忆舒,我爱你。”此后,我们对着话筒许久没有讲话,慢慢品尝着分别后滋生的思念,我从话筒里贪婪地吸纳着千里之外他的气息。突然,我嘤嘤地哭了,我说:“我想你……”

这一次,我们“煲”了将近三个小时“电话粥”。

6月15日,他果然如约来到。这天真不巧,丈夫得了急性肠炎住进医院,我坐在床头陪他说了一会儿话。由于心里总是惦念着周安,便不停地抬腕看表,丈夫见我有心事,以为我生意上有事情。便说:“你忙去吧,我也没什么大事。”我便顺水推舟地说:“我从公司派一个人照看你,明天我再来,今天有事就先走了。”我不知道我躲闪、游离的目光是否被细心的丈夫看出什么破绽。但见到周安时,所有对丈夫的愧疚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许是职业原因,周安见到我后显得特浪漫,热情洋溢地、不由分说地把我紧紧拥入怀中,他说:“我们又走到一起了。”

这夜,我没有回家。

半个月后,他又要走了,因为他要组建那部影片的拍摄班子、还要修改剧本。我替他结算了宾馆的账目,还为他买飞机票。在机场,临上飞机前他说:“我一定要把这部片子的外景设在这里,这样,我们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我噙着泪水目送他渐渐远去的背影……

三、情惑

送走周安后的日子,我觉得寂寞难耐,体内像被抽去了筋似的软绵无力,对生意也无心打点,有些恹恹的,常常对着窗外一个人发呆。

这时,丈夫不知怎么听别人说了我与导演周安的绯闻。善良的他却没有听信别人的传言,他说:“林忆舒不是你们说的那种人,我们在一起生活这些年了,我还不了解她!”

因为有了周安,我不得不冷落丈夫,这天,丈夫见我执意要跟他分床而眠,不善言谈的他强压自己心中的不悦,闷闷地拿着枕头走了,当我看到曾经高大威猛的丈夫猛然间像坍塌的雕塑似的没有一丝生气,我的心有些不安。好丈夫,我对不起你了,我那颗为你守着的心飞走了。

1997年8月5日,在酷夏里我因胃病住进了市里一家医院。这时,我仍然没有忘记周安。我在手机里嘤嘤哭着说自己在医院时,电话那头露出惊讶,用哄小孩般的口气对我说:“忆舒,听话,好好养病,我最近很忙,不能陪你。”听到他的话语,我感觉自己的病好了大半。正当我捂着被子,蒙住头遥想与周安一起的快乐时光时,有人轻轻拍打着我,我扬起头,丈夫端着人参乌鸡汤站在我床前,我发现他一下苍老了许多,双眼通红,头发凌乱,我知道丈夫一定是因为我突然冷淡他而被折磨得寝食难安。

他强忍心中的苦闷,陪着笑脸说:“喝碗汤吧。”他躬身拿起汤匙喂汤给我喝。我心潮难平,一股难言的疚痛涌上心头,本想安慰他几句,却欲言又止。丈夫说:“看到你总是这样心神不定,到底有什么心事?我是你丈夫,你跟我说说或许能振作起来。”他的话震慑住我的灵魂,我想他也许知道我的情感之路有所偏离,他在以男人特有的大度在宽容我,呵护我啊!

然而此时,我的心对于周安缥缈的情缘依然一往情深,我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

四、情殇

1997年8月25日,正是盛夏季节,此时却是我人生的严冬。

这天,我在办公室接到周安电话,他告诉我明天到我所在的这个城市。听到这个消息,我兴奋得有点不能自持,夜里无法安睡。

第二天到机场接他时,周安还是一副潇洒的派头。晚餐后,我们坐在海边沐浴着月光,他挽着我的臂膀说:“忆舒,我执导的这部影片外景地有部分在这个城市。”我听后自然十分高兴,我自作聪明地想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我不否认他此时对我的情感。

大约五天后,他的情绪异常低落。我问:“怎么啦?”他没有吱声。他的副导演悄悄地把我拉到一边说:“林姐,这部片子资金到不了位无法开拍。周导愁坏了。”

周安闷闷抽着烟,突然转向我,用几乎哀求的口气说:“在你我之间提钱的事太庸俗,但我还得说,你必须帮我。”

我沉默了许久。周安见我面露难色,进一步说:“我们可以试行股份合作拍片,财务监管由你委派,这样,就可以保证资金不外流。”我想了想安慰他:“周安,我尽全力帮助你。”他见我的口气有所松动,把我一下揽在怀里,对我说:“我知道你不会让爱你的男人失望。”

此后,他几乎天天跟我粘在一起,抽空就询问资金情况。见资金还未到位,就一个劲缠我说:“资金再不到位,这帮人马就得散了。”思考再三,我从公司委派了两位财务总监,同时拨了450万元资金入了剧组账号,作为周安影片的投资人。

有了钱,剧组很快就复活了,演员也到位了。周安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拍片上。原来与我每日见面的约会自然取消。我没有怨言,望着他为片子的事操劳,心里反而替他焦急,敬佩他是个敬业精神很强的人。

一天,我去看周安。剧组里他的一位同事告诉我周安在国际饭店吃饭,我开车赶到那里时,见他们剧组50多人坐在一起大吃大喝,桌上摆的竟然有海参、鲍鱼等稀有菜肴。我的心格登一下,这么胡吃瞎喝哪行?周安见我来了,兴奋不已:“忆舒,来见见我的兄弟姐妹。”这时,我发觉他身边坐着位年轻、含情的女孩,她用警觉的眼神看着我,我以女人特有的心理体味她的神情,觉得她一定跟周安有点什么。果然,她急于表白什么似的。在行酒过程中,似醉非醉地倚在周安身上。我对她的举动嗤之以鼻,不屑地想:黄毛丫头跟我斗法,你还嫩呢!

周安为我倒了满满一大杯啤酒,对大伙说:“这是我们的财神,也是我们的衣食父母,这部片子就是她投资才使我们继续开拍的。”大伙向我投来敬佩的目光,那位被吩咐做场记的女孩也用另样目光看我。本想规劝他们花钱应有预算,但话到嘴边就咽回肚里。

几天后,在剧组担任财务监督的老王对我说:“这个剧组财经管理混乱,滴漏跑冒的地方很多。”我心里一惊,急忙追问资金流向,老王支支吾吾地说:“周导演每天消费少则几百元,多则上万元呢。”

我决定找周安好好谈谈。

影片的拍摄进入尾声,拍摄现场找不到他的身影。副导演告诉我:“他领女主角出去散心去了。”我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酸涩,也似乎醒悟。自从资金划走后,周安对我的热情不再那么疯狂了。第二天,我打他的手机,被告知关机。我驱车赶到剧组下榻的饭店,周安的房间紧闭着,隔着房门传出声响。于是,我用力敲门。周安气呼呼地打开了门,我看见他床上躺着一个衣冠不整的女子,我扭头就走。

周安急跟过来,向我解释什么,此时,我心乱如麻。大脑一片空白,泪水不争气地流淌,周安安慰我:“我和她在屋里谈戏呢!真的什么也没发生。”我对他已经有些失望了。

几天后,财务监督老王急急地找我说:“拍摄影片剩下的80多万元被周导演提出来了。”我问:“他要干什么?”老王说他不知道。我心里敲起了鼓,周安这个人在我为他投资拍片前后的反差太大了,以前的他是不是伪装的呢,我有些不寒而栗,再次迫不及待地去找周安。

当我在一家酒店看到他时,他正搂着剧组里那位场记姑娘喝酒潇洒哩,一看这场面,我气愤不已,直言不讳责问他:“80万元的资金是怎么回事?你提到什么地方了?”他无所顾忌地哈哈大笑说:“你是有钱人哪!咋在乎这几个小钱?”我见他有些醉态,不想跟他多说什么。转身要走时,只听他嘀咕道:“这年头谁不爱名爱财,拍片辛辛苦苦的,得点钱算什么?”当时气得我摔门而走。

第二天,已经清醒的周安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给我打电话,或是上门解释,而是杳无音讯。我心里愤恨,以前那个浪漫、殷勤的男人哪去了?难道我受骗了?

一个月后,我忍不住这种情感折磨,拨通了周安的电话,然而,他说话的语气很冷淡,我气愤地挂掉了电话。

一年后,我听说这部影片公映了,反映平平。影片虽然将我作为投资人,可我毫无荣耀只有屈辱。我在想,像周安这样龌龊的人依然扬名电影界,该是种悲哀。

其实,这次同周安所谓的“浪漫”之旅,也是我做人的一次悲哀。

五、情真

此后,我无心经营生意,买卖一落千丈。1997年2月15日,我再也撑不住了,终于病倒了。

这时,不声不响的丈夫来到我病榻前,细心地照料我。利用双休日,他还把在北京读私立英语学校的儿子接回来,一家其乐融融地团聚一起。我的内心很是负疚。丈夫啊!儿子啊!我对不起你们!在这种情感的折磨下,终于有一天,我向丈夫道出了一切。丈夫听后,沉默良久,拍拍我的肩膀:“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人都有迷茫的时候。”我倒在他的怀里,淋漓尽致地痛哭。

丈夫看出我心灰意冷的心态,并没指责我,而是说:“我手头有几笔买卖,多帮我拿拿主意……”我心潮起伏,还是丈夫了解我啊!惟有工作才能疗养心痛。

有时候,“浪漫”是愚不可及的,而平实的婚姻才是心灵和感情的栖息地。但是,我至今无法平复心灵深处的那段所谓的“浪漫”情殇……我知道我对丈夫将会是永远的心痛。

《知音》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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